前几日读书时,读到唐代李复言的《续玄怪录》,其中有卷记载:昔,延州有妇人,白皙,颇有姿貌,年可二十四五,孤行城市,年少之子,悉与之游,狎昵荐枕,一无所却。数年而殁,州人莫不悲惜,共醵丧具,为之葬焉。以其无家,瘗于道左。大历中(公元776-779年),忽有胡僧自西域来,见墓,遂趺坐,具礼焚香,围绕赞叹数日。
人见,谓之曰:此一淫纵女子,人尽夫也。以其无属,故瘗于此,和尚何敬耶?僧曰:非檀越所知,斯乃大圣,慈悲喜舍,世俗之欲,无不徇焉。此即锁骨菩萨,顺缘已尽。圣者云耳不信,即启以验之。众人即开墓,视遍身之骨,钩结皆如锁状。果如僧言。州人异之,为设大斋,起塔焉。
翻译成白话文:
过去,延安这个地方有个漂亮女人,长得白,容貌姣美,年龄才二十四五,常一个人在城市中到处转,那些年轻后生们,都争着和她一起玩,和她亲热,甚至陪睡也不拒绝。几年后去世了。跟她有点关系的人都非常伤心,大家一起凑钱,置办丧具,把她埋了。
因为她也没有家,只好把她埋于大路的左边。后来,有一个西域的和尚来到这里,见到这座墓以后,对墓行礼焚香,而且还口中赞叹不已。众人见了以后很奇怪,告诉他说:这里面埋的是一个淫妇,谁都可以睡。因为她没家人可管,所以就葬在这里了。你为什么如此敬重她呢?和尚说:“并不是施主所能知道的,这是一个大圣。
来度世上淫欲之辈归于正道。世俗的愿望,她没有不曲意顺从的。这就是锁骨菩萨,在尘世间的事情已经做完了,所以她是圣者。不信就打开棺材看一看。”众人于是就掘墓开棺,看她全身的骨头,钩结的都象锁状,果真象和尚说的那样。州人感到奇异,为她设大斋,修了塔。
看到这里,原来这座延安象征的宝塔原是为一个“小姐”所修。呵呵!世事难料也。